來源：野馬財經
資本市場裝不下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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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蘇影
編輯丨高巖
“共苦易同甘難”，似乎是資本市場的獨有奇觀。如今2023年才過去10天，又一家A股創始人夫妻的愛情故事走向了終點。
1月10日，賽騰股份（603283.SH）公告稱，因控股股東、實際控制人孫豐、曾慧二人離婚，孫豐名下的3776.24萬股股權擬變更至曾慧名下。
來源：賽騰股份公告
此后，孫豐、曾慧將不再是一致行動人，兩人在上市公司的直接持股比例也將持平。
不過，從股價來看，二級市場對二人的離婚一事表現卻頗為冷靜。截至1月11日收盤，賽騰股份股價為36.88元/股，跌幅0.54%%，總市值70.39億元。
近14億天價“分手費”
說起二者的離婚故事要回到2021年，在曾慧宣布起訴離婚前，上市公司管理層之間似乎就已暗流涌動。
賽騰股份是一家典型的“夫妻店”，此前創始人夫婦孫豐、曾慧二人均在上市公司擔任管理層，孫豐為董事長，曾慧是董事兼總經理。此外，曾慧的表姐劉紅寧也在賽騰股份任董事兼財務總監。
時間來到2021年10月，賽騰股份召開股東大會進行換屆選舉，當時身為董事的曾慧和劉紅寧等5名高管因公并未出席。而就在此次會議后，曾慧和劉紅寧均從上市公司高管名單中消失了。財務總監一職由90后黃圓圓接任，此前她曾是賽騰股份會計、公司子公司財務負責人。
來源：賽騰股份公告
2個月后，曾慧的一紙訴狀宣告了這起“婚變”的開端。當年12月15日，賽騰股份對外公告，公司實控人曾慧已經將孫豐告上法庭，請求法院判令離婚并進行財產分割。
當時，孫豐直接持有上市公司9878.45萬股股份，曾慧直接持有601.22萬股，此外，雙方還通過賽偉投資、賽越投資、賽宇投資、賽強投資等公司對上市公司間接持股。
2022年12月，法院一審判決出爐，準許原告與被告離婚，并判雙方持有股份各半分割，即孫豐要將3776.24萬股權轉至曾慧名下。
后原被告雙方撤銷上訴，一審判決正式生效，上述股權交割也在近日提上日程。
按照1月11日賽騰股份收盤價36.88元/股估算，此次離婚，曾慧分割的股份價值約13.93億元。
股份分割后，再疊加被動減持、被動稀釋等一系列權益變動，孫豐的持股比將由47.27%降至22.93%。
與此同時，曾慧的持股比將由3.31%漲至22.93%，和孫豐持平。
IPG中國區首席經濟學家柏文喜分析，賽騰股份此次夫妻離婚，股權分割后雙方持股比持平且解除一致行動人關系，將導致公司在事實上失去實際控制人，公司的治理結構與戰略規劃的穩定性將會因此而可能受到直接影響，對上市公司的后續經營策略和控制權的穩定性的影響也是不言而喻的。
賽博股份表示，實控人雙方的離婚訴訟僅涉及其個人對公司的股東權益，與公司生產經營無關，不會對公司經營情況產生重大影響。公司目前日常經營一切正常，股權分割后公司控制權可能會發生變更，雙方正在進一步協商后續安排，公司會根據雙方協商進展及時履行信息披露義務。
合伙創業成就70億果鏈“夫妻店”
此次離婚事件的主人公孫豐和曾慧年齡相仿，均出生于上世紀70年代。而在攜手創業之前，二人各自有著9年、8年的打工經歷。其中2002年-2007年，二人均任職于蘇州吳中經濟開發區延令自動化設備廠，當時孫豐是總經理，曾慧為副總經理。
或許是一起工作的這段經歷使二人有了相同的目標，2007年6月，他們選擇創業并共同出資設立賽騰股份的前身，從事自動化設備、電子儀器及電子設備等生產、銷售工作。
4年后，孫豐和曾慧迎來了重要轉折點。2011年，賽騰股份通過蘋果公司合格供應商認證，并逐步拓展穩固了和蘋果公司的合作領域及合作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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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隨著蘋果系列產品席卷全球，乘上東風的賽騰股份業績大漲，在2013年-2017年，分別實現了1.11億元、3.81億元、4.89億元、4.03億元、6.83億元的營收，凈利潤分別也一度從0.23億元漲至0.96億元。
2017年12月，賽騰股份成功在上交所掛牌上市，目前公司的總市值為70.39億元。
不過，蘋果公司之于賽騰股份同樣是一把雙刃劍，在此期間的2016年，因蘋果公司減少了對其產品采購，賽騰股份營收（4.03億元）、凈利潤（0.48億元）雙雙下滑，其中僅凈利潤同比下降62.18%，體現出了高度依賴蘋果公司及其產業鏈廠商的風險。
于是上市之后，孫豐和曾慧則選擇將觸角伸向半導體、新能源等多個領域，以降低對蘋果公司依賴風險，無錫昌鼎電子、菱歐科技和日本OPTIMA株式會社等均在此期間被其收入囊中。
根據2021年的財務數據，消費電子、半導體、新能源汽車三塊業務分別為其貢獻收入18.8億元、2.17億元和2.16億元，對應占比為81.09%、9.36%和9.32%，主營業務的三駕馬車已經搭建完成。
來源：賽騰股份年報
截至2022年9月底，賽騰股份還實現營收21.11億元，同比增長27.73%；凈利潤2.39億元，同比增長48.97%。
德邦證券認為，賽騰股份3C為盾，半導體為矛，在消費電子終端創新和半導體設備國產替代趨勢下，其消費電子檢測/組裝設備和半導體設備布局有望深化，推動公司規模體量和行業地位邁上新的臺階。
看起來，賽騰股份的多元轉型已經步入正軌，而如今，孫豐和曾慧的離婚事件則讓公司的前途蒙上陰影。
A股為何頻現“天價”離婚案？
而賽騰股份離婚事件也并非個例，此前，A股實控人的“天價”離婚故事曾多次上演。
有人離婚后牽手新愛情，有人選擇專心于事業，還有人通過減持套現收獲近億元的財富值。
事實上，說起“天價離婚”，康泰生物（300601.SZ）實控人的故事是真正的紀錄保持者。
2020年5月29日，康泰生物官宣實控人杜偉民與袁莉萍解除婚姻關系，杜偉民擬將其持有的1.6億股公司股份過戶至袁莉萍名下，占公司總股本的23.99%。按照當日146元/股的收盤價計算，這筆“離婚費”高達235.54億元，刷新了A股“最貴離婚費”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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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離婚后的兩年多，康泰生物經歷了股價的高峰與低谷，杜偉民仍在為新冠滅活疫苗的研發而忙碌。同期，身為康泰生物第二大股東的袁莉萍則依然和杜偉民保持一致行動人關系，并在2022年以90億元的身家躋身胡潤百富榜。
同屬于大健康行業的景峰醫藥（000908.SZ）實控人葉湘武也是“離婚案”知名主角之一。葉湘武出生于1952年，1995年他和發妻竇啟玲等合伙人共同創立益佰制藥（600594.SH），憑借爆款產品——OTC品種克咳膠囊走上正軌后，公司于2004年正式登陸上交所。但上市4年后，二人的婚姻走到了終點。
2009年前后，葉湘武通過辭任+減持陸續退出了益佰制藥，選擇自立門戶。后葉湘武迎娶了1981年出生的第二任妻子張慧。但葉湘武的新愛情最終也沒迎來happy?ending，2019年10月8日，景峰醫藥對外宣布董事長葉湘武的離婚消息。解除關系前，張慧持有上市公司3642.05萬股股份，持股比4.14%，以景峰醫藥當日4.37元/股價格計算，張慧持股賬面價值約1.6億元。
與離婚后再遇到愛情的葉湘武不同，夢潔股份（002397.SZ）姜天武在家庭與事業之間卻是選擇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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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夢潔股份62歲的姜天武與48歲的妻子伍靜離婚，并將1.27億股公司股票分割至伍靜名下，占總股本的18.67%，當時這筆超過10億元的“分手費”也曾引起熱議。
時任副總的李軍曾替姜天武解釋稱，“老板認為妻子思想跟不上他的節奏，他想擼起袖子加油干，一心一意將精力用在事業上來?！?/p>
當時，二者離婚的時間，夢潔股份正處在2016年-2017年定向增發的過程中。而離婚后，兩個人的故事也走向了對立面。
伍靜在2017年-2022年，通過多次減持成功套現近億元，并截至2022年9?月底，仍以10.53%的持股比位列夢潔股份第二大股東。而姜天武則因一筆“兜底”協議引發債務連鎖反應，不得不讓出了上市公司的控制權。
在風起云涌的資本市場，離婚早已不是一件罕見的事，無論是“一人打江山”還是“結伴闖世界”，最終都不免得走向分手結局。
對此，著名經濟學家宋清輝表示，婚姻與資本市場的財富關系已經越來越緊密。尤其是上市公司實控人或大股東離婚，通常會涉及夫妻共同財產尤其是持有公司股份的分割問題，此舉一方面會直接影響公司的品牌形象，在資本市場“一石激起千層浪”；另一方面還會影響到控股權的穩定性甚至引起實控人的變動，進而影響到公司的經營乃至股價走勢。
而此次，如賽騰股份一樣創業夫妻“共苦易同甘難”的情況，則更令人唏噓。
宋清輝提到，正因此類創業夫妻“共苦易同甘難”現象較為普遍，所以越來越多的投資機構將公司實際控制人以及大股東的婚姻關系作為重要的考察內容。上市公司實控人及大股東的婚姻危機，影響范圍不僅僅是個人，還會給資本市場帶來震蕩，最終波及投資者的切身利益。
柏文喜認為，就創業夫妻而言，要隨著事業進展與發展變化而不斷調整共同目標，或者根據各自興趣設定新的目標與領域，在形成合理分工的同時不斷調整自身定位，才能讓事業發展的同時也維持婚姻的穩定，也會有利于公司的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