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四年，從眾包服務商變為代理服務商的豬八戒虧損超10億元，公司現金流也顯示出吃緊狀況
《投資時報》研究員 ?李璐
定制化企業服務是指根據雇主需求提供人力及定制化服務，特點為復雜性較高、標準化程度較低、客單價較高、服務半徑較小。定制化企業服務要求根據雇主的特定需求投入額外的資源及人力，以向雇主提供服務。在數字經濟高速發展的今天，電子商務類定制化企業服務逐步成為主要方式之一，諸如58同城、BOSS直聘等“網絡中介”均為此類服務提供商。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在此類企業中，豬八戒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豬八戒）算得上是元老級企業，在互聯網剛剛興起的2006年，豬八戒創始人朱明躍就打造出豬八戒平臺這一提供眾包服務的交易平臺。自創立以來，公司專注于運用科技，通過平臺智能匹配企業雇主的服務需求與服務商的技能，撮合企業雇主與服務商的交易。
近日，這家企業再次踏上港股上市之路。此前，該公司也曾多次試圖踏足資本市場，但均未成功——2011年公司曾探索海外上市的可能性，但在2015年決定不執行該計劃；2019年7月，公司向重慶證監局提交上市輔導備案；2022年10月，公司首次向香港聯合交易所遞交上市申請材料，準備在香港聯合交易所主板上市，本次是其第二次向港交所遞表。
據招股書披露，公司擬將募集資金用于在未來5年大用戶群體、改善業務生態、提升商業化能力；加強技術研發，鞏固與提升業務競爭力；選擇性地尋求策略投資及收購機會；以及補充營運資金。
作為較早從事定制化企業服務的公司，近年來，豬八戒營收不增反降，三年持續虧損，多次試圖轉型均難稱成功。而各類渠道中對公司的投訴量也頗多，公司亦面臨現金流吃緊的狀況。
連年虧損
招股書顯示，2020年至2022年（下稱報告期），豬八戒獲得的收益分別為7.57億元、7.68億元和5.41億元，結合前次IPO披露的招股書可以看到，2019年至2021年公司營收增速勉強維持1%左右的增長，來到2022年，卻出現同比下滑29.49%的情況。
豬八戒的經營困境在凈利潤上表現得更加明顯，報告期各期，豬八戒年內虧損分別為2.68億元、3.66億元和2.28億元，累計虧損8.62億元，加上2019年的虧損2.72億元，四年間虧損已超過10億元。
對于虧損原因，公司在招股書解釋稱，由于疫情的沖擊，客戶的付費能力和付費意愿降低，同時豬八戒平臺減少了會員傭金，導致部分收益減少；此外，地方政府延遲采購等也是拖累利潤的重要原因。
客戶情況與營收呈現相同的變化趨勢，報告期各期，公司成交客戶數分別為25.99萬人、33.07萬人和25.69萬人，2022年為歷史新低。好在公司提高了平均客單價，從而維持了成交額（GMV）的增長。
從本次披露的招股書來看，該公司主營業務包括四個板塊，分別為提供企業服務、智慧企業服務、產業服務及政府區域企業服務生態促進合作。其中，豬八戒平臺中的企業服務是其最原始的眾包服務平臺，公司通過豬八戒平臺為企業提供匹配服務、會員服務、廣告服務及工具與訂閱服務。但是，這部分已經不是公司主要的收入來源，報告期各期企業服務平臺收益占總收益的比重基本在20%左右。
取代中間業務收入地位的是公司的自營業務，以豬八戒平臺推出的智慧企業服務為主，此外還包括產業服務和政府安排合作業務。報告期各期，智慧企業服務對公司的收入貢獻均超過40%。簡單來說，智慧企業服務就是為合作企業提供財務記賬、稅務、申請商標版權、政策咨詢等服務；產業服務則包括出租產業園工位，提供農業、文旅、數字化品牌營銷等服務；政府合作業務則是幫助政府吸引企業在當地落戶企業園區等。
由此來看，豬八戒已不再是當年眾包服務的領跑者，轉而投向了競爭更激烈的代理市場，而2022年這四大板塊營收齊下降最終導致豬八戒總營收的下滑。
主業不穩定
近二十年時間，豬八戒一直在探索業務模式轉型的道路上，但效果都不甚理想。
《投資時報》研究員從公開信息中看到，2014年，豬八戒平臺陸續上線了“八戒知識產權”“八戒財稅”“天蓬云賬”等產品，負責給企業提供各種基礎建設服務。2017年4月，豬八戒入局教育行業，平臺出資設立八戒教育，通過八戒教育收購教育業務；2020年公司設立民辦學校重慶兩江新區八戒職業培訓學校。但是，八戒教育對公司營收貢獻微乎其微，2019年至2021年間營收僅百萬元，很快公司就將八戒教育的股權以443.16萬元進行了轉讓。
在新領域沒有成功立足，公司對其賴以生存的豬八戒平臺的運營也難稱成功。其中，最受用戶詬病的是平臺的運營規則，根據平臺要求，需求方收到不合適的方案同樣需要向豬八戒支付傭金，而服務商費心費力提供了勞動力和專業服務，若無法中標則意味著顆粒無收。此外，平臺開始向平臺的服務商頻繁售賣各種增值服務，在黑貓投訴[投訴入口]平臺上搜索“豬八戒”可以看到很多控訴豬八戒平臺“誘導服務商充值”的投訴。
另外，從豬八戒平臺的內容質量管理來看，一方面，由于平臺對服務商的入駐沒有進行篩選與考核，平臺內部充斥大量良莠不齊的服務商；另一方面，在平臺上被客戶騙稿、質疑虛假投標、服務商拖延不完成服務的現象頻繁出現，而平臺尚未尋找到有效的手段降低此類問題發生的概率。
另一個反映公司盈利能力的指標是毛利率，報告期各期，豬八戒毛利率也呈現出逐年下降的態勢，分別為63.7%、60.7%和58.9%。
但其實，60%左右的毛利率整體來說已經不算低，那么從高毛利率到最后的凈虧損，中間到底經歷了什么？這就要說到豬八戒的費用支出。報告期各期，公司的銷售及營銷開支分別為2.81億元、2.85億元和2.57億元；行政開支分別為2.35億元、1.55億元和1.82億元，三年內公司總毛利12.67億元，銷售及營銷開支加上行政開支就高達13.95億元，極大攤薄了公司利潤水平。
豬八戒在招股書中解釋稱，高額的行政費用主要用于雇員的股權激勵。值得商榷的是，在營銷上投入了大量成本卻沒有換來等價收益的情況下，公司仍將大量資金用于人員股權激勵，這其中合理性幾何？
豬八戒經營業績要點
數據來源：公司招股說明書
現金流告急？
在持續虧損的情況下，豬八戒經營性現金流情況不容樂觀。據招股書披露，報告期各期，公司經營現金流出凈額分別為0.35億元、0.94億元和2.03億元，主要原因是除稅前期內虧損，以及經調整折舊及攤銷等非現金項目以及營運資金變動的影響。
經營端無法為公司帶來現金的同事，融資端現金流情況亦捉襟見肘。《投資時報》研究員從公開信息中看到，曾經的豬八戒是資本界的“寵兒”，2007年至2018年，公司共獲得了8輪融資，引入IDG資本、賽伯樂投資、重慶文投集團等知名投資機構。2015年C輪融資完成后公司估值甚至已超百億元。
但此之后，豬八戒不僅再難以獲得外部新入資本的支持，還遭受了多家投資機構的離場。2018年至2022年，重慶文化基金、北京和諧投資、杭州夢勝文意等三家股東先后撤離。
表現在數據上，報告期各期公司融資活動現金流凈額除2020年為正之外，2021年及2022年均為凈流出。其中2021年凈流出3.11億元，2022年凈流出2.1億元。
經營活動和融資活動都不能為豬八戒帶來充足的現金流，導致公司在手現金逐年減少，從2020年的5.69億元減少至2022年的3.17億元。無法獲得業務擴張所需的資金，或許是此番豬八戒急于上市的原因之一。